今天是個平凡無奇的日子 和往常的每一天一樣 並沒有什麼不同
但就在今天 我終究三十歲了
還記得小的時候 罐頭上的有效期限 看起來都像永遠一樣長
危言聳聽的千禧年末日沒有來 那年跨年爸媽還帶著國中生的我去參加生平第一次的跨年
那份興奮緊張又帶著微微擔憂的心情 到現在我還隱約記得
雖然後來因為我爸媽其實也搞不清楚狀況 帶著我們去了根本沒有辦任何活動的西門町撲了個空
但在空無一人的西門町馬路悠晃
對當時每天十點就上床睡覺的我而言 仍有一種似乎超脫現實般飄飄然的感覺
電影裡的2012世界被洪水毀滅 回到未來裡的2015應該滿街都是飛天滑板
上個月福音戰士裡的使徒也沒有出現
我發現這些電影漫畫故事中的災難情節或是超炫的未知科技
有的時候是因為我們知道他不會在明天發生 有的時候是因為我們不希望他在明天就發生
所以編故事的人就把它們放在"很久以後"的將來
"很久以後"到底是多久以後? 它會不會來?
我想有一天 就像是今天
你帶著一點點成就 更多一點點遺憾 還有一點不甘心
也許再加上一點像是那個西門町跨年夜裏 突然得到一些不曾擁有的小特權所帶來脫離現實的錯覺
那個看起來似乎遙遠的"很久以後" 慢慢地 卻又很突然地就這樣來了
等到我們弄清楚生命有時候並不如你沒有很認真思考下隨意想像中般漫長 時間也走得並不怎麼緩慢時
最好的時光也許就這樣過去一大半了
身旁的親朋好友陸續結了婚 生了小孩 一堆80後90後取代了你曾經在這個社會上所扮演過的腳色
不禁讓人想起我們的父母 在我們這個年紀時已經完成了那些事
然後開始檢討 又或者是回顧 過去這三十年裡我們到底做過些什麼
寫到這裡 雖然語氣沉重 但我想回頭望去留下的應該也不會只是遺憾吧
可能我得過且過了許多日子 但也偶爾很認真 奮力一搏過幾次
可能我永遠可以做得更好 但要是沒有錯過 我想我也不會明白
感謝一路上遇到的很多人 有些人離開了 有些人一直在不遠處
但那些相處過的回憶往事 總是會在某些時刻歷歷在目
三十歲的我 和回憶共生 依賴過去供給的養分前進
而現在當下的每一刻 也都將變成"很久以後"的養分
也許這算是提醒自己的一個里程碑
要是現在不前進 我想就會變成那些永遠活在過去的老人吧
很慶幸此刻的我仍保有一些滋養生命的能量 和一些還沒放棄的未竟之志
最近幾年常和老朋友提到 每年彼此的生日祝賀總是千篇一律
希望大家都能平安健康 順心自在
但之所以千篇一律 我想是因為這些都是洗盡鉛華 最真切的祝福吧
所以說了仍要再說 往後也還繼續要說 真的感謝你們的一路相伴
至於所謂的生日願望也是一樣 許了那麼多年 最想要的 最不捨的 我想總是那些
希望我在乎的人 都能平安快樂 自在的過每一天 做自己想做的事
也希望三十歲後的我 能更加勇敢堅強 為我在乎的一切承擔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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